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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有沒有人看過吳祥輝的"陪你走中國"這部書,書中提到許多對於中國的觀點,不僅精闢而且一針見血,已經是我觀察中國的參考書之一;不過話先說在前頭,中國大陸向來都不是我喜歡的地方,但是就像吳祥輝在書中對他兒子說的:「不了解中國能稱得上有國際觀嗎?」,言下之意是中國在21世紀的今日,儼然已成為世界上重要的經濟體之一,不管你喜不喜歡,對它多少要有所認識。說起中國,大抵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將目光放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也有少數會往沿海城市去走馬看花一番,而西北部的廣大荒涼土地這幾年也開始有朋友去嘗鮮,見見中國內陸地區那些與台灣這個海島相比之下完全不同的景物,或許也能增廣些見聞;而我個人這幾年也恰好有機會往來於離台灣最近的福建省一帶;從城市到鄉村,走了一些路,也認識了一些人,不敢說瞭解有多深厚,但是至少心裡有個底,有些見解,之於這個亦敵亦友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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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說明一下,大部分的影像是以過期底片拍攝,所以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色調,既像褪色又像是視覺印象的剝離,相當符合我想表達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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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市嘉庚公園景區,誠如上個世紀的台灣,統治者經常也會立碑建記念堂去歌頌某些特定人士一樣,廈門也有個陳嘉庚先生是這樣的情況,他是當時香港南洋一帶的華僑首富;從幫助國民黨抗清、建國、北伐、抗日無役不與,光是對日抗戰期間他個人就曾捐出百架戰機、千台戰車、價值數十億元的軍火軍糧,他也號召南洋一帶的華僑踴躍捐款,這些可說是抗戰當時相當重要的援助,不過因為後來國共內戰,他個人支持共產黨一方,這可惹毛了國民黨,從此,陳嘉庚這個名號在台灣等於共匪的同路人,沒有人敢提及,所以在台灣根本沒人認識他,也就這麼在歷史中被抹殺了。不過他在中國這邊可是個大紅人,因為對國家社稷有功,就連毛澤東也得敬他三分。他也興辦多所學校,福建的廈門大學與集美大學也是他的辦學事蹟之一,較為後人所知的也是興辦教育這一部分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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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小推車拖個冷藏櫃就可以來這裡做點小生意了,重點是不用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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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小孩們的校外教學,我小時候好像也有校外教學去中正廟逛逛的記憶,不過中正廟沒有墳墓;這些孩子渾然不知陳先生就躺在那兒,害我有點想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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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個人觀察,這十年來中國沿海城市舉凡食衣住行育樂等等生活水準明顯的提高許多,當然伴隨而來的物價飆漲也是讓人怵目驚心,當所有人都在被那些土豪的奢華遮蔽了雙眼時,殊不知老百姓正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以前可能在國營或黨營機構找份工作(反正整個中國就是一個巨大的國營企業),房子國家可能會提供,念書也有補助,要工作請人介紹大概也沒問題,大概就這樣一生衣食不缺了,也不用想太多;今天的中國就不一樣了,在廈門這樣的二級城市(北京上海算是一級),就算你的月薪相當於台幣5萬元,你還是買不起房子,因為廈門市普通地段的35坪公寓可能也要台幣上千萬,不誇張,價格真的直逼大台北地區房價,而且更坑人的是,因為土地國有化,那個房子可不是你的私人財產,只是買個70年使用權罷了,即使如此,華人的傳統觀念就是得有房,所以逼著大家還是想盡辦法弄間房才能對祖宗交代,這裡提到的還只是住的問題而已,其他如治安問題、交通紊亂、少子化教育、貧富不均、城鄉差距等等,我只是在南方的一個省級都市周邊數十里的地區遊走就看得到這些隱憂,更別說那些條件比較差的、身處內陸的地區,肯定有更多難以想像的問題存在著;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要歸咎於以前這個國家用了大把時間花在鬥爭與破壞,然後所有的一切就這麼停滯不前數十年,然後突然有一天想通了,他想要跟上這個世界,然後無所不用其極的企圖現代化、科技化,然而有些東西是沒辦法用外在的力量一夕之間改變的,那就是人。人的教育需要長時間的醞釀、發酵之後才能變成完整的個體,這些個體有了正確的思想之後才能轉化為正確的價值觀,今天的中國是有一些人已經有了正確的價值觀,但為數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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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朋友一枚,好人一隻。後文革時代出生,標準共產主義孕育下的資本主義擁護者,是個生意人來著。篤信經濟就是一切論,我也經常向他請益今日中國的種種,也才對中國的一些現象與中國人民的想法有些粗淺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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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急轉直下,一轉眼來到福建鄉村;某個不知名小村落裡的小廟裡的功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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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與雞;廈門市郊還有一些清末時期的民宅還保留著,或許是研究閩南建築的好材料,難得的是還有住戶,沒荒廢的屋子才能保持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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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城市裡的孩子,這裡的孩子純樸許多,有些還掛著鼻涕亂跑,這個村子讓我想起民國五零年代的台灣好像也有過這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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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康熙元年(1662)興建的古城門,一旁還有噴漆廣告,不得不說這古蹟維護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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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過文化大革命,不過宗教在鄉間的影響力還是有的,尤其這幾年限制似乎沒以前的多,所以修廟拜佛從宗教中尋求心靈平靜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基本上信奉宗教的原則還是不能反對共產黨,也就是說神不能比黨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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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茶麵路邊攤,沙茶麵是廈門的特產小吃,這裡所說的沙茶跟台灣的沙茶醬完全不是同一個東西,廈門的沙茶味道比較像是南洋的沙嗲,所以是因為旅居南洋的福建人傳過來的口味,還是廈門原來就有的味道就不得而知,沙茶麵除了鹹花生醬沙嗲湯頭,還可以加進許多配料,像是豬雜、油豆腐或是貢丸,也有蔬菜和肉的選項,簡單來說就是沙嗲味的雜燴麵,冬天陰冷天氣裡來一碗很能振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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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厲害的糖葫蘆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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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中相當不譁眾取寵的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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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看著國家地理悠人頻道中,主持人介紹著印度、寮國或是一些第三世界國家的市集,那些市集呈現出來的景象與上面這幅影像相去不遠。或許是節目效果吧,那些第三世界國家的市集讓人躍躍欲試地想要去到當地實際體驗,當然腦子裡很清楚要到這些國家逛市集吃小吃,腸胃肯定要很堅固,不然不知道會發生甚麼慘事;而當我真的實地走訪中國的鄉村,見到類似的景象,我不僅沒有一絲興趣,內心甚至油然而生想逃離此地的想法。同理可證,我想我應該也不適合去阿富汗或是黎巴嫩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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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一次載著數台CRT電視(好久沒看過這玩意兒了)的大哥,騎著仿野狼打檔車從我面前經過了,希望他載走的是中國的道德落後與文明演化不全;深切希望這塊大陸上的人們能覺醒,進步一詞所代表的不只是外在的物質文明,同時也意味著人民的道德水準。畢竟,如果中國能夠從裡到外皆與世界同步接軌,或許台灣這塊島嶼上的人們也能鬆一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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